手去端起那杯酒,像个孩子一样低头,一小口一小口呡干了那杯酒,由于有些辛辣,她不由皱了皱眉。
周常盛看出了些端倪,平日里他陪皇上也不少来丽妃宫中,也算有点熟悉了,心下有些怀疑。
可这怀疑还没深入细想,一个人影便出现在了门口。
而默韶见那人逆光而来,甜甜地笑了起来,但药效,却发作了。
周常盛退到了一边,谁都知道,温长风是个特殊的存在,无论他要做什么,都不要去过问。
丽妃既然已经喝下了酒,那么他就可以退下了,至于尸体,自会有人来处理。
然后风光大葬。
温长风进门的时候就知道为时已晚,默韶坐在冰冷的地上,笑着看着他。
那一瞬间温长风有些恍惚,仿佛在这个冰冷的宫殿里,早有一个人,一个人孤孤单单摔倒在地上,望着他的方向,在等着——他。
他上前两步,见默韶一皱眉,唇角有血迹落了下来,她用手指沾到了一点点血迹,目光里仍是好奇。
他疯了一样跑过去抱住她。
她软软地倒在他怀里,指了指肚子,眼睛里忍不住蒙上一层水汽。
温长风知道她的意思是肚子很疼,便替她揉着肚子,一声声哄着她。
这是温长风记事以来第一次哭。
大颗大颗的眼泪从眼眶里掉出来,砸在两个人的衣服上。
默韶便伸手给他擦眼泪,却如何也擦不干净。
他很想问她为什么要与姒韶调换身份,可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连哭声,都噎在了喉咙里。
而她,自然也不会回答。
默韶像那次在秋千下一样,拉起温长风的手,在他手心里写字。
温长风看着她写。
一撇、一竖至一点。
一个你字。
温长风看见那只明明还温热的手,在他掌心划过一道痕迹,软软地垂了下来。
而怀里的人,没了气息。
他吻了吻默韶的额头,轻轻地笑了起来,紧紧抱着她。
冷宫里响起男人的声音。
“默韶,我们在此地休息一下,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一只候鸟爱上了一朵花,花不会说话,但是候鸟很爱她,不计风雨和未来的爱,可候鸟有秋去春来的习性,花却永远驻守在那片草地……”
原来候鸟和花的结局,不是候鸟忘记归途,只是花先枯萎了。
温长风离开了皇宫,把那具没有了默韶气息的躯壳留在了冰冷的宫殿里。
他不要那具躯壳,那不是他的默韶。
他也不能唤她默韶,默韶是瑞王妃,不是他的。
他怀里抱着那只木箱,像抱着和一个似乎叫默韶的女子唯一的联系。
他在池边一张张翻看木箱里的纸。
待长风、待长风、待长风、待长风……
他从来不喝酒,只觉得酒是世界上最奇怪最无用也最难喝的东西,可他今日却喝了一壶又一壶。
温长风从来不知道自己还有个傲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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