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来了?”胡牧远气喘吁吁地跑到章驰面前,意外得眉毛都飞起来了,“不是,章驰,你怎么找过来的?你怎么知道我家在这?”
“你自己说的啊,工人新村。挺好找的。”章驰拨动车铃,状似无意地看了看胡牧远的左脸。
胡牧远想起来了,她难以置信地看着章驰,“你——你不会是来玩游戏的吧?”
去年年底,刘子军和刘子卉跟着父母回老家之后,没有再来棠城。这样的事在工人新村时有发生。没有人觉得留在这打工是长久之计,常常是不知道哪个时刻,什么契机,就有一家人带着行李永远离开了。
胡牧远家算在新村住得比较久的一拨人,几年来不知道见证了多少人的来来去去。
有时候早上出门,旁边住的还是一家湖北人,下午回来,传过来的就成了四川话。
现在会在墙根玩踢棒游戏的,也早换了一帮新的小孩,大概嫌天热,正聚在谁家看电视吹风扇。胡牧远和他们不是很熟,她长大了,没有小时候那么好动,对玩了几年的游戏已经可有可无。
章驰如果要玩的话,可真是难为她了。
“不是。”章驰说,“我就是来找你。”
“哦。”胡牧远松一口气,“那你要上去吗?我家在二楼。就是上去的话要把自行车也扛上去,有点麻烦。”
“为什么?”
“怕有小偷,把你的车子推走就惨了。”
“不会吧。这儿一个人都没有。”
“那可不一定。”
“没事,就放这吧。”章驰把车靠边停好,“走吧。”
胡牧远劝说不成,只好带着章驰上了楼。
她第一次招待来家的同学,有点生涩笨拙。
她家实在没什么吃的,也没什么玩的,连活动空间都有限。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胡牧远只能请章驰坐在塑料椅上,给他倒了杯白开水。
她收了收桌上的作业,站在窗边,每隔几秒种,就忍不住要探头出去,检查章驰的自行车还在不在。她实在不放心。
章驰觉得胡牧远忧心的样子很好玩,他也想站在窗边,但胡牧远家的窗边只能站一个人。
他来找她之前,一点没想到她的家里这么满这么乱,没想到有人可以在这么小的房间里塞这么多东西,他看两张双人床上的杂物都快堆到天花板了。
两人大眼对小眼对了一会儿,章驰问她:“去不去我家看漫画?”
胡牧远想了想,还是说:“不去了。”
“你不想去吗?”
胡牧远当然想啊。她和章驰的座位隔了天堑之后,很少再去找他借书。或者说,从漫画被撕那次开始,胡牧远就基本不在班上借书了。图书角和图书馆的漫画又少之又少,胡牧远很久没看了。
“去吧。”章驰将杯子像球一样转着玩,“我家有一面墙的漫画。《七龙珠》、《哆啦a梦》、《柯南》、《棋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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