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忘了,她要死要活的,让我去问啊?!”
“什么歪瓜裂枣、扶不上墙的烂泥都签,你给我找的事还少吗?!”
两个人在会议室中对峙,呼吸因为愤怒而略显粗重,气氛一时剑拔弩张。
戚瑶刚推门进来,就看到这样的场景。
她扫了两眼,没什么表情,伸手拉开椅子,在离门口最近的一个位置坐下。
“吵架呢?”她轻飘飘地问。
两个人都不说话。裘朗深呼吸两下,伸手捏了捏眉心,坐回位置上。乔念转身,迅速调整情绪。
“对不起啊瑶妹,这次的确是我的原因。太忙了,导致这种失误。”乔念看着她,轻声道歉。
戚瑶看了她一会儿,嗯了声,“你一直都忙,我知道的。”
这话听起来像原谅,但乔念心里却一直有种说不上来的,不好的预感。
她看起来太平静了。
没有发脾气,没有大吵大闹,甚至连愤怒地斥责两句都没有,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甚至清醒而理智地进行对话。
她看着戚瑶的脸,心里的不安愈发浓重。
“你去把合同拿过来。”裘朗垂着眼吩咐道,“刚好今天在这儿,方便盖章,就签了,不用再跑。”
“好。”乔念长舒一口气,按下心里的不安,刚要转身出门,就听戚瑶喊住她。
回头,看见她还是坐在那儿,没什么情绪地喊她。
“坐下吧。”
会议室里一片安静。
安静得近乎诡异。
他们都知道那是什么合同。
良久,裘朗坐直了身体,出声打破沉寂,问道,“……你什么意思?”
戚瑶看了他一会儿。
良久,她似乎很轻地叹了口气,喊他。
“裘朗。”
“你们不会真的以为,我还要续约吧?”
终于来了。
这句话出来的时候,乔念倏然想,终于还是来了。
这些年,她不是没有体会到和戚瑶观念上的差异。在对话的某个瞬间里,在选择剧本的分歧上,在摸索未来发展道路的行动中。
以小见大。
细微处选择的不同,体现的是价值观的分崩离析,是两个人的分道扬镳。
像悬在头,“没意思。”
“……”
戚瑶:“?”
她一时语塞,有点想笑,又有点害羞。
纠结间,车上看的东西倏然又浮现在眼前,整个人顿时跟被定住了似的,没动。
半晌没听到回音,喻嘉树放下遥控器,回头看她。
跟鹌鹑似的,缩在墙角站着,脸红了个透。
喻嘉树:“……?”
有这么热吗?
他想了想,又把地暖往下调了点。
“你是不是要换衣服。”喻嘉树问。
“……嗯。”戚瑶慢吞吞地应,“你能帮我解吗?不能的话我就自己来了。”
喻嘉树:“……?”
“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
解个裙子有什么不行的?
看她还不动,就站那儿,不知道在想什么,喻嘉树有点不理解了,喊她,“过来。”
戚瑶这才一点一点,慢吞吞地往他这儿挪,小心翼翼地把羽绒服脱了,露出光裸白皙的锁骨和脊背。
她单手把长发半撩起来,露出单薄的蝴蝶骨,随着动作微微起伏。
“就是背后那个绑带,交叉绑的,拆了就好。”她轻声说。
身后人莫名其妙顿了两秒,然后嗯了声。
他指尖微凉,不经意擦过脊背的那一刻,戚瑶很轻地抖了一下。
“……”
感到身后人动作又顿住了,戚瑶闭了闭眼,耳根又红了一点。
她也不想。
但是身体的条件反射,很难控制。
戚瑶目光落在前面,在心里念阿弥陀佛,试图驱散一些不好却一直浮现在她眼前的东西。
什么领带绑手腕,什么撕裙子。
不要想歪,不要想歪,不要想歪。
直到感到长指完全贴住她脊背,微凉的触感一寸寸向下探,她才倏然颤了一下。
然后她听见身后人低声道,“你说得对。”
低沉的声音落在空气里,仿佛灼烧着人的神经,喻嘉树一字一顿,继续道。
“我的确忍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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