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有多加理会,她探着他的脉搏,心下了然,说道:“无妨,将军,他已经暂且稳定下来,待回去后,交给随行的太医便好。”
沈淮宁沉沉应了声,没多久身后人马匆匆而来,袁青木和兰青领着禁卫军在山林间展开搜索,紧随其后的世家子弟已是哀声连连,没想到这偌大的山林却无寻到颜烟的半点踪影,想是早已计划周全,暗中藏匿于某处。
罗缉熙随行的老管家带着家仆急忙赶到,一见自家世子爷昏迷不醒,又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喊着,取出药来给他服用,意识才渐渐清醒。
沈淮宁揉了下额角,嘈杂纷扰的声音让他不胜烦扰。
忽地,一股血气自心肺上涌。
伴随着许明奚一声惊叫,他吐血溅落在地上,染成朵朵血花。
腰间一脱力,就倒在许明奚的怀中。
“将军,将军。”许明奚连声唤着,扒开他心口的衣襟一看,原本前几日已逐渐消下去的毒血如今再度浮现,直冲会穴心脉。
她立刻在会穴中刺下银针,奋力扶他起身。
袁青木赶来扶着,急声问道:“夫人,这是!”
“先把将军带回营帐,要快!”
许明奚几乎压着尾音的颤抖来说,帮着袁青木背人上马,却被醒来的罗缉熙拦着,他虚弱地说道:“我有话要......”
“让开!”许明奚一把拂开他的手,蹬着马镫上马,厉声道,“世子爷,我不欠你的,也不欠许思蓁,莫要再针对我。”
嗓音依旧是细软温润,可声声掷出,却又不容置喙的决绝,难以相信这还是当时被罚跪在池边的小姑娘。
她复又对着兰青说道:“兰青,这里交由你来善后。”
兰青领命,策马扬鞭下,两马三人自中间开道,引得周遭的马群纷纷避开,众人哗然,目光追随。
“诶!刚刚你在外场是没看见,上将军本来在轮椅上坐着好好的,那舞女刺客一冲上来,他就立刻站起来了!真是见鬼了!”
“什么!你说他是不是一直都在装,这可是欺君之罪啊!但我看他刚刚要吐血的样子,倒像是命不久矣。”
忽地,利箭而过,将粗厚的树干射出打动,掠过几人发丝,吓得他们从马上摔下来,吃了一嘴的土。
寻迹看去,兰青放下弓箭,冷声道:“诸位要再敢多说一个字,莫要怪末将得罪了。”
依旧是沈淮宁行军不变的风格,不怕得罪权贵,更何况还是写酸儒的文臣,众人只好默默噤声,眼神示意。
奈何在树下歇息的罗缉熙心下五味杂陈,瞧着被侍女安抚的许思蓁,她对上目光,连忙躲到侍女身后,不敢吱声。
他只得远远望去山林尽头,企图寻找消失的那抹衣裙,脑海浮现破碎淋漓的画面,尽是来上京那晚遇袭的画面,耳边传来嗡嗡声,刀剑相接刺裂声,还有恍惚的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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