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的颜色不停变幻着,蓝的、红的、白的……它们交替出现在明月的脸上、喉结那块凸起上、锁骨的凹陷处。
他醉眼朦胧地在余钦耳边吐出带着酒气的话,脸颊上因醉意产生的绯红一路蔓延至耳根。
“他们说你是我爸爸。”
明月只轻描淡写、逗弄人说了这么一句,就闭上眼睛了。
他不知道的是,这句话不断地在余钦耳边闪回,到最后就只剩下“爸爸”这两个字。
明月感到脑袋枕着的肩膀变得僵硬了一些。
于是他抬手拍了一把余钦的肩,听见他哑着声音问:“为什么要来这里?”
“想喝点酒。”
轻轻阖着眼,明月回答道,“其实作为时踪的时候,我想了很多。在宇宙的那一百年,我也想了很多。
“但其实有些话我也不知道怎么说。
“听杨夜说你想跟我好好谈一谈,我就想着,喝点酒的话,也许能容易聊开一点。
“所以……”
明月的语气带了点抱怨。
“你去哪儿了?我等了你很久。”
“他们说你是我爸爸。”
“我等了你很久。”
这两句话,以及明月此刻那无意识流露出的、或许可以称之为依赖的动作与表情,通通让余钦的心脏狠狠跳了好几下。
然而当想起自己拎着一束只剩枝条的玫瑰,在庭院门口徘徊的样子,余钦几乎觉得有些窘迫。
“杨夜是不是骗我了?”明月问他。
“不是。抱歉,”
余钦几乎是小心翼翼揽过他的肩膀,“抱歉,是我来迟了。”
“算了,反正你是阎王爷,总有事要忙。”
明月睁开眼睛,又眨了一下,再道,“刚说的是我想喝酒的原因。
“至于为什么跑来这里喝……仔细想想,也许我其实就是想看你来这里找我。
“搞不好有段时间,我潜意识里真的把你当做我的父亲过。”
闻言,余钦几乎一怔。
只听明月淡淡道:“其实我感觉我不是天生就在情感认知方面有障碍。
“5、6岁的记忆,我还有。我记得那会儿我爸是抱过我、对我笑过的,所以其实我对他最初的记忆……是不错的。
“但后来他与我妈的矛盾日益加深,连带觉得我也是怪物,所以就连家都不回了。
“我对他的感觉很陌生,也就对父亲的认知很模糊。
“其实比起母亲来讲,他这个什么都不管的父亲更失职。
“但在我年纪还小的时候,没有这样的认识。
“难听的话,我都是听我母亲说出口的。每次期待的落空,也都是她传递给我的。
“所以比起连和我交流都没有过的父亲来说,我更恨母亲。
“你第一次把我推进那座山之间受刑的时候,我恨你恨得要死。但理智上我知道,这是地狱的规矩。不是你,也有其他阎王爷罚我……
“后来你开始对我说教,试图让我学好,让我规规矩矩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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