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之下,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对,这句话本身没有错,但说这话的人,往往卑劣地隐藏最重要的事情,是谁引发了雪崩?有没有谁比所有雪花加起来更罪恶?你们并不无辜,但你们在灰河镇的雪崩中,解决了引发雪崩的罪魁祸首,避免下一场雪崩。”
“这个世界上,时时刻刻都在雪崩,连绵不断,从未停止。”
“魔法师阻止雪崩的方法,是让贵族看到他们的光芒,那么,被定义为平民的你们,破除了定义,已经拥有了光芒,接下来,就是让贵族们看到。”
“我原本认为,在雅典城的大门口燃起火焰,让贵族们在近处看到,让火焰炙烤他们的皮肤,让利剑刺穿他们的心脏,只有在近距离感受到痛苦,他们才能看到你们身上的光芒。”
“但可惜,走到这里,已经是你们的极限。”
苏业看着他们,他们的眼中,浮动着虚弱与无力。
即便是扎克雷,也不敢直视雅典城。
杀死坎蒙拉,已经是他们的极限。
“或许,以后有更合适的人选。”苏业道。
“接下来,我会点燃这里,让雅典城,看到灰河镇的火焰。”
“看到焚烧贵族的火焰。”
“看到你们四十四个人的火焰。”
“看到突破定义的火焰。”
“我,向你们致以歉意。”
苏业第三次鞠躬。
大厅中的人望着苏业,没有愤怒,没有恐惧,没有迷茫。
他们的目光中,充满感激。
扎克雷站在大厅的中间,抬起脚,踩着坎蒙拉的头颅。
“大家都过来,我们站在一起。”扎克雷面朝门外,面朝苏业,面朝天与地。
其余的人或拖着战友的尸体,或搀扶着朋友,或慢慢地爬过去。
最终,四十四个人,或躺在地面,或坐着,或相互搀扶着站立。
他们紧紧靠在一起。
他们居于在坎蒙拉的尸体之上、血泊之中,一起望着苏业。
他们微笑着。
他们身上有破衣,有尘土,有污垢,有血迹。
没有泪。
他们的眼睛仿佛在高歌。
“我不是一个好丈夫,也不是一个好父亲,但今天,感谢你让我知道,这一生做什么最有意义。我不是畜生,我是扎克雷。”
“感谢你没有让我们的头颅挂在木桩上。我不是两脚羊,我是豪森。”
“感谢你没有让我们跪倒在雅典城下。我不是强盗,我是泰勒。”
“感谢你记得我的名字。我不是暴徒,我是多丽丝。”
……
大厅之中,魔法灯盏的光芒下,紫色帷幔、白色墙壁与血色地面围成的世界中,衣衫褴褛的浴血之人,诉说着感谢,诉说着自己的名字。
苏业以门为画框,把这副动态的油画烙印在脑海之中。
“今天之后,我们在戏剧中再相见。”扎克雷抓起矛头,猛地扎进自己的喉咙。
鲜血顺着战矛流下。
扎克雷面带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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