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来只听说父债子偿。”
良久,朱标嗤笑着说,“正因如此,先帝才将此诛杀凤白梅的重任又托付于我,怕的便是有遭一日,他割舍不下那些可笑的人情伦理。”
寒铁衣听他这话不对头,忍不住辩道:“正因情感,人才能区别于草木;又因纲常伦理,才不同于动物牲畜,你口口声声要完成先帝嘱托,只因一个‘忠’字,此字以心为底,亦是你所鄙薄笑话的人情。”
朱标知道这位天机阁主向来能言善辩,只笑了笑,“我所行的事,与旁人无关。”
寒铁衣道:“你所行之事,可诛九族。”
朱标傲然道:“诛杀凤白梅,乃先帝遗诏。”
寒铁衣紧接着问:“那通敌叛国呢?你该不会是想说,也是先帝的遗诏吧?”
朱标仍是满脸桀骜,“十三年前,为解凤家之危,先帝便与义达互通有无,如今我为解国难,将盟国引为援助,通敌但并非叛国!”
听着朱标这番言论,寒铁衣彻底惊住了。
自古功高震主者,没几个有好下场,这点道理,他懂的。
可自大夏开国,凤家多少儿郎死在战场上,他们为寸土寸疆流尽血泪,却何曾有过不臣之举?
当年老元帅卸甲,凤铭便曾辞过镇魂帅印,是先帝及满朝文武拿‘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来迫他接印守关!
他们既怕凤家功高,又何必假惺惺地把他推上那个位置?
他曾不止一次见过凤铭,那个手握帅印的男人,偏爱穿儒衫戴纶巾,看向妻、子的眼神那么温和。
如果可以选择,那位儒将,一定更乐意陪着自己妻子和一双儿女,在那片翠竹掩映的山林深处,坐看云起时。
他们逼着他掌兵权,守国门,又害怕他手中权重,所以,他们把边关将士耐以生存的
边防图、黑火雷送到敌人手中,亲自为敌人敞开了大门!
两万镇魂儿郎,江南数年离乱……多少家庭的希望!
就为了上位者一句‘担君之忧’?
他忧的到底是他的臣民,是这个国家,还是自己一己之私?
而十三年后的今日,历史惊人的相似!
隆庆皇帝明知道陈年旧事一旦掀开会发生什么,但他还是把凤白梅放到战场上去了;正则皇帝明知道凤白梅心存怨怼,却还一边用她,一边防她。
而早在凤白梅上战场的那一刻,那把要她性命的斧头便悬在她头上。
更加讽刺的是,十三年前他们与列罗谋,差点丢了江南。十三年后,他竟还想着同列罗合作,就为了诛杀一个卸甲嫁人的女子!
“疯子,你们都是疯子!”
除此之外,寒铁衣无话可说。
文昭公主能有什么坏心思呢?她只不过是想退婚罢了。
而她能想到的最狠毒的退婚法子,就是找人将桑行揍一顿,且要揍得他心服口服,叫旁人拿捏不到她半点错处。
她先跑到王府,
请收藏:https://m.ciji8.cc
(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