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扮的壮汉冷笑道:
“要说他是草包,未免也有辱草包两字。若草包而能自知,害处有限。草包而不自知,那就贻害无穷了。这袁崇焕说他是毒包,或者近之。”
布袍少年似乎过去对袁崇焕颇为崇拜,听见壮汉这么说,脸愈发哭丧,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似乎就要掉下来。
“照你这么说,难道守城还守错了不成?宁远、锦州就不该守么?”
壮汉眼睛一瞪,一拍桌子道:
“对!就是守错了!幸亏陛下及时把袁崇焕这厮拿下,否则再让他这么守下去,我大明也要被这厮葬送。”
旁边桌子上一个穿着灰色襕衫的清癯老者看向壮汉,笑眯眯道:
“说得有理,陛下当真英明。”
布袍少年头一扭,撇着嘴道:“我不服!”
清癯老者依旧笑眯眯,从怀内掏出一本书册。
正是《急选报.袁崇焕专刊》,翻了开来
走到布袍少年身边,脸色温和,语重心长道:
“这位小兄弟,你不服也不行。你看看袁崇焕奏疏里自己的话”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点着某处,说道:
“这是袁崇焕这厮天启六年鼓吹修城的时候,自己说的话:
‘战则一城援一城;守则一节顶一节’”
少年一脸疑惑不解:
“这又如何,这不是很好么?”
壮汉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戳了一下少年的额头。
“这很好?这不过是说得很好!就是骗人!”
清癯老者连忙阻止壮汉:
“不要心急,小兄弟年纪小,有些糊涂也不奇怪。小兄弟你再看袁崇焕这厮在天启七年时锦州被围的时候说的话。”
他又把急选报往后翻了几页,又点在一个地方念到:
“今仅能办一守字。责之赴战,力所未能。”
然后点评道
“前面袁崇焕说得好听,一城援一城,后面锦州被围,他又变成宁远绝不能去援助锦州。”
壮汉拍了一下少年的肩膀,大声道:
“现在明白了么?
清癯老者点点头:
“小兄弟,你只要完整看一下天启七年宁锦之役,袁崇焕给朝廷的奏疏。他在后面完全就是惊慌失措,毫无办法,坐以待毙”
“这都是他奏疏里的原话,你自己听听:‘我兵战不可透,则锦为必破’,‘又以困锦者困宁,虽城守素备,而食乏援绝。’”
“幸亏建虏当时一个月就撤走了,要是围困上两个月,甚至半年,采取围城打援之策,那是什么结果?”
少年脸上出些了动摇的神色,他从老者手里接过《急选报》,翻到后面奏疏,仔细阅读。
脸上的神色由沮丧变为气恼。
但眼眸里却还残留着一些疑惑,终于嗫嚅道:
“那按你们说的,难道真的应该弃守关外,放弃宁远、锦州,把军队都撤回来不成?”
老者捻着胡须,沉吟着,尚未及回答。
汪汝淳走了过来,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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