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存活下来的人。
任劳眼泪往下面掉,心中一遍遍的感伤。
他是何其不幸,又是何其幸运。
看着落泪的任劳,山路心中心生酸涩。
在这个世界内,本来就对普通人非常的不公平,何况还是如此。
任劳从进入若水宗的时候,看到山无棱的那一刻起,属于任劳的噩梦就来了。
而作为把这些下人招进来的山路,对每一个服侍山无棱的下人都十分的愧疚。
山路知道,招进来无论多少的下人,都会被山无棱给杀害掉。
可是山路也只是一遍遍的告诉自己说,这个世界内的规则就是如此。
看到任劳存活的时候,山路不这么想了。
他顿悟了。
哪里有本该如此去死的人?
只不过是,他们没有那个抵抗的能力。
如果他们有抵抗的能力的话,什么人会不想要活下来呢?
看着任劳,山路觉得,任劳能够活下来本身就是一个奇迹。
“这段时间,你也辛苦了。
是我们若水宗对不起你们,我这个作为宗主的难辞其咎,没有什么好补偿你的,这一点金钱补贴给你。”
说着山路从自己的怀里面掏出来了一个钱袋。
那个钱袋看上去非常的鼓,或许任劳勤劳一辈子,都不会得到这么多的钱。
拿出来之后,山路还上前把任劳手中的水盆给拿了下来而后把钱袋交到了任劳的手中。
任劳有一些受宠若惊,赶忙和山路推辞着。
但是没有推辞过山路。
“你就拿着吧,这些金钱对于我们若水宗对你的亏欠来说,实在是太轻了。
以后我们若水宗,便不再需要下人来服侍了,所以你拿着这些金钱,到山下去找一块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找一个媳妇安稳的度过自己的后半生吧。”
说完之后,山路还拍了拍任劳的手。
任劳看着自己手中这一个沉甸甸的钱袋,心里面是五味杂陈。
一时间他也没有听懂山路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以后若水宗就不需要下人来服侍了?
只要山无棱还活着,那若水宗不就还依然需要人来服侍着吗?
任劳不懂,但是也没有人跟他解释。
在任劳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被山路送出了门外。
而后房门从里面关上了。
看了一会儿禁闭的房门,任劳心里面有一些不一样的感觉。
而后转身,任劳看着这个庭院,以往在这个院子里面被打被骂的场景不断的往任劳的脑海当中涌入。
任劳一时间五味杂陈。
他心想,这或许是重获自由的感觉吧。
钱袋里面的钱,任劳装好了,而他留在这里的衣服什么的也全部都不要了。
任劳捂着自己装钱的胸口,而后加快脚步往山下跑去。
跑出去了若水宗之后,他就会变成了一个自由人了。
在关上房门之后,山路的视线依然还是没有看向山无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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