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女女亲手完成,也不算辱神……阿祭慢慢放下手,抬眼却看到女女注视着她的眼神。
其实她的眼神很平静,可就是太过于平静,让她感觉自己的选择早在她的掌控中,胸中莫名生出一股被轻视的羞恼与不平,这股意气促使她一把推开那个奴隶,从他手中夺过钵。
她垂下眼皮,复而抬起,直视女女,语气坚定:“不可以辱神,就算是你也不可以。”
王瑾瑜要冲上去抢回来,女女拦住他。阿祭的挣扎、动摇、软弱、妥协,她都看在眼里,也都早有预料,这本就是她心血来潮下为对方设立的小游戏,可最后的结果却叫她意外了。
宁愿赔上自己,也要对那个虚无缥缈的神效忠吗?
她那双喷薄着怒火的眼神,是多么单纯,多么一心一意啊。
刚才那一下动静惊动了离祭台近的族老们,阿母担忧地看过来,女女向她们摇摇头,示意无事,朝阿祭伸出手:“我来吧。”
阿祭没有受到预想中的责罚,虽然不信,怀疑这只是女女的阴谋,说不定她转头又将钵给那个奴隶来戏弄她,但仍毫不犹豫就交出了钵,因为女女是巫,是神在人间的使者。
就算女女自己不招摇,就算仍有人以为女女得到这个地位是因为族长,可她作为上一任巫从小培养的继承人,却清楚地知道,女女的背后不是任何人,而是神。
她的力量已经超过了人的范畴。
女女接过钵,仪式继续。刚烧开的滚烫沸水盛到钵中,热度很快穿过钵底传到手心,扣着钵边缘的拇指也因为蒸腾不休的热气而发烫。
女女来到那些陶瓮面前,一手持钵,一手伸进正沸腾着热气的水中。跟在后头的王瑾瑜没忍住,在心中骂了句脏话,这哪里是跳大神,这明明是杂技表演!而且还是那种应该立刻马上停办查封的虐待演员型杂技表演!他刚才不过端了一会儿碗,到现在手都疼,光是看她这样,他的手就开始颤抖了。
火光映照下,也看不出她的手红肿了没有,偏偏她的表情还特别平静,连眉毛都没动一下,要不是他一直亲眼看着,甚至怀疑她端的就是一碗普普通通的矿泉水。
每个瓮盖上均设一孔,女女一边用手将水撒至孔中,一边念诵:“赐尔圣水,洗骨涤灵,安息平怨,佑我大姜……”
他不忍心地转过头,看见阿祭一脸虔诚地注视着她动作,神色间甚至有些崇拜狂热,而底下的人竟然一直跪着,这么长时间也没有抬起头。
他们知道她在做什么吗?
刚才如果阿祭不劝诫她,会有别人劝诫吗?她做这件事,是自愿的还是被迫的?
注意力一转移,他就发现那股奇怪的味道并不是错觉,之前他一直站在活体香水瓶边上,那股怪味若隐若现混合其中,尚不明显,现在这股怪味越来越浓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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